那段日子

2009021015:5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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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娘家大家共聚ㄧ堂,讓老媽媽眉開眼笑!餐桌上小妹突然問媽媽說:過去的日子中,你對爸爸最感謝的是什麼事?雖然爸爸都已經走了25年了,媽媽不假思索的衝口就說:當年在台大住院開刀時,一生都熱於作生意的父親,毅然決然的丟下鎮上的布店生意,北上照顧媽媽近一個月,當時爸爸拋開了老母幼子,自己的事業,鄰居的猜忌,來到媽媽的病床前,盡其所能的隨伺在側,我想當時的爸爸,很清楚自己那時最想要的是什麼,才有這份執著與決定!很多很多年後的今天,讓媽媽仍感激在心,難以忘懷!我想也許因為這樣的情誼,父親走前受病魔折磨的十年中,媽媽無怨無悔的照顧,讓她聊表心意,當父親走後不至於留下太多的遺憾!而那段四十年前媽媽在台大醫院,住院開刀的日子,串起我們共同的回憶!

當時我們都還年輕,我就讀公園路的女師專,幸好離台大醫院不遠,我課餘時間還可以看到爸媽!而比我小的弟妹可沒這麼幸福了!他們都在苗栗就學,就算想念爸媽也只能埋在心中!

也許伯父讀出弟妹心思吧!有天終於帶著他們來台北探病,下火車後穿過新公園就到當時的台大醫院,弟弟因心急越走越快,妹妹跟在後面就算小跑步也跟不上,弟弟脫口就說:台北人走路就是這麼快呀!你走這麼慢,一眼就會被人看出是鄉巴佬啦!當時妹妹被唬得半信半疑的.....玉桃妹妹說著上面的故事。

這段時間小妹記得的是:那時候因為被大她三歲的弟弟,用腳踏車載到外面玩,和堂弟比快而一個不小心,連人帶車摔倒在地,妹妹門牙摔斷而流得滿臉是血,事後生病住院的媽媽經由爸爸口中得知消息後,媽媽直嚷要小妹來台北,讓她看看妹妹才放心!結果小五的小妹因為暈車,從苗栗一路吐到台北,到台大醫院大門前,爸爸買了他最愛吃的小美冰淇淋,他卻無福消受!當場又吐了起來!鐵青的臉色,讓媽媽看得十分不捨!直嚷沒有媽媽在身邊照顧的孩子,好可憐!

弟弟卻說:那時候剛好升高中,因為爸媽在醫院,結果沒有白襯衫可穿,新生訓練時只好用大姊的師專制服充當,男女襯衫鈕扣縫邊不同,還因此被同學取笑呢!

而那段時間我最忘不掉的是那年中秋 ,及看到爸爸為了媽媽能得到最好的醫療照顧,放下身段與自尊,接近哀求的姿態,對醫生護士恭敬有加!年少不懂事的自己,也許是對爸爸的不捨,曾生氣的質問爸爸:有需要如此卑下嗎?.....如今想起真是羞愧啊!我錯怪了爸爸!對不起啊!爸爸.....

人的境遇其實也很微妙!當年父親細心無微不至的照顧媽媽,讓媽媽能以重生!十多年後爸爸生重病,長達十年,媽媽更以十倍百倍.....的心血照顧爸爸,他們鶼鰈情深,足以作為我們兄弟姐妹的模範!爸爸一直是我最懷念的人!媽媽一直是我學習的榜樣!